这回轮到冰至楠像一盘剩菜被罩住了。
实验是岁沉亲自做的，央往实在是下不去手，站在一旁红着个眼睛发愣。
岁沉一边看着实验数据进度，一边跟央往解释：“他是遗传，会麻烦很多，很多基因都是与生俱来，跟着他很多年了。”央往默默听着，不吭声，静静看着躺在实验台的冰至楠。
十多年前，央往的母亲临死前告诉她，一定要好好照顾至楠，因为他妈妈是为救你妈妈而死的。
这些年，冰至楠一直像一个听话的弟弟一样，央往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她以为每天喝基因优化液，他不会这么容易突变，谁知道，这才十九岁就已经到了濒临绝境的地步。
许久，央往的眼神沉滞语气哽咽：“都怪我，每天只想着自己，从来没有好好照顾过他。”
岁沉抬了下眼皮：“他只有6个小时的时间，不过别担心，会好的。”他用手指了指屏幕：“结果出来了，一起破解一下？”
央往振作似地深吸一口气，用岁沉从来没有见过的认真表情盯着屏幕看了半天：“目前给他用的MTU基因已经压不住了，用流千基因可不可以破？”
“正解。但也需要大量的流千，暂时还没找到办法完全根除。”
“哪里有？”
“天玉野林。”
突变的基因一旦复苏，冰至楠可能只有死路一条，甚至还可能会央及鱼池。可是流千基因生长在天玉野林中一种独特的流千虫身上，这种虫子与流千花共同依存，而天玉野林则是一个万年禁区，里面蛇虫鼠蚁或者你想不到的一些野生动植物多得数不胜数。
每当流千花分泌出一滴流千液，就能养活一只流千虫，但这只流千虫会在24小时内化为流千水，融入土壤供流千花成长。
天玉野林只有一株真正能分泌流千汁的流千花，它们被周围特别相似的假流千花包围着，这种假流千花一旦被触碰，就会分泌出一种毒汁，瞬间毙命。
岁沉对央往介绍完流千花，面不改色地问：“你要去吗？”
央往白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出了门：“你可以不用去，等我消息。”
岁沉露了个谁也没看见的笑容，从旁边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箱子，又拿了两件类似于潜水服的全黑防护服，快步跟上了央往的步伐。
两人坐进光里，央往看了一眼岁沉：“你确定要跟着我去送死？”
“你要是还想救至楠，就别说死字。”岁沉端坐如常，把衣服递给她，接着说：“把防护服套上，天玉野林到处都有可能碰上危险，到了一定要听我的指挥。”
央往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算好坐标，输了进去。一秒钟后，光里悬停在密集的参天大树上方。
两人看了一眼下方密密麻麻的参天大树，岁沉道：“下不去了，我们套翼装下去。”
央往低头递给岁沉一件翼装，一抬眼看见那个小箱子：“你带了什么工具？”
“陆地探测捕捉器，等会可以让它打头阵。”岁沉一边套着翼装，一边说着，用双向勾把小箱子挂在翼装上，借着月亮，看准一个空隙跳了下去。
装备倒是不少，看来是毒不死了。央往脸色略微轻松了点，也穿了一件翼装，跟着那个空隙跳了下去。
两人轻巧落了地。
岁沉从箱子里拿出探照灯，打开递给央往，央往默契地打开，照向小箱子。岁沉把陆地捕捉器启动，这是一个累似于玩具车的仪器，车头前有一个识别器，车尾有一个镂空金属捕捉箱。
岁沉把机器放在地上，打开虚拟屏，控制机器进入草丛，设置好搜索好范围，便关掉屏幕，安静地等待。
央往拿着探照灯四处看着，又看了一眼手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确定在这一片吗？”
“误差不会太大的，不过我们一次不能捉太多回去，如果这个物种灭绝了，人类又会多一份危险。”
呜嗷——呜嗷——
毫无人烟气息的天玉野林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夜嚎，央往一只手紧紧按着翼装的开关按扭，心里一阵阵发毛，她不知道发现野兽冲过来的速度和她按下按钮的速度哪个快。
岁沉一眼瞥见她按着开关的手：“害怕？”
内心再怎么害怕，样子还是要装一装的，央往轻声回了句：“怕怎么了，不能怕么？”
岁沉表情里藏着笑：“在这种地方，最可怕的可不是野兽。”
央往：“不是野兽？那是什么？有毒的植物？”
岁沉看着央往的眼神许久才说了一个字：“人。”
央往突然一阵头皮发麻，提高了音量壮胆：“你故意的吗？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话音刚落，只见岁沉突然一抬手，对着央往后背发射出一枚细长的针，央往一个激灵扑到了岁沉的怀里：“啊——什么东西？”
岁沉被突然而来的动作惊到，微微往后退了半步，凝滞了一下，无措地举起一只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就是一条蛇而已。”
央往一只手抱着岁沉不松开，浑身发颤：“啊？！蛇？！遇到老虎都行啊，怎么就遇见蛇了！”
岁沉被她抱得也有点慌乱：“已经晕了，你自己看看？”
央往直摇头：“晕了？你直接杀了它行吗？我最怕蛇了。”
岁沉努力让自己恢复淡定：“别随意杀生，说不定这条蛇能救某个人的命。”
央往闻言从他怀里跳出来：“可是它想杀我们！”
岁沉：“但凡它有第二个选择，它也不会想杀我们，人类已经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滥杀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蛇捡起来，扔出去老远：“而且，我不会给它咬死我们的机会——当然，如果你没有这个能力，还是可以率先自卫的。”
正说完，系统程序响起，岁沉打开一看：“抓到了一只，再等等吧，这一只可能只够两次的量。”
话音刚落，两人都感觉到翼装的绳索剧烈地抖动了一下，不约而同抬头一看，只见轰一声，安安稳稳悬停在那里安里，不知为什么突然往下掉，卡在几棵树上。
央往正惊愕间，又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直升机的声音，嗡嗡声越来越近，很快就到了头顶，接着从上面顺着绳索下来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为首的高个子男人洋洋自得：“你那破装备不堪一击啊！”
央往看了他一眼，按了按翼装上的返回按钮，没反应。两人迅速对视了一眼：这是把动力系统给破坏了。
央往抬头仔细看了眼，勉强能看见一个光里的前下半部的动力装置仓被一个类似钢弹的东西击中。
岁沉看了眼来势凶凶的三个人：“又是古嚣叫你们来的？”
高个男笑得极丑：“你倒是挺明白，这小丫头不是说欢迎来报仇吗？怎么样？还满意吗？”
央往心里一万个大爷飘过：“不满意！这缩头乌龟怎么自己不来呢？壮烈场面怎么也要亲自观摩才足够爽嘛！”
高个男脸色一变：“嘴皮子是真厉害！”说完对旁边的两个人使了个眼色，飞快从后背顺出一把粒子抢就要扫射。
“你们居然私自藏有武器！”
这个时代，个人仍然不能拥有任何新科技武器，一旦被发现，必然会有牢狱之灾。
岁沉眼疾手快，拉过央往，反手射出一枚麻醉针，出乎意料之外，针管粗细的麻醉针被反弹出来，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地上。
高个男哼笑一声：“嚣总说的没错，你就会这一招！”
原来这几个人穿的是战斗防护服，这种针管根本射不进去。而央往定睛一定，另外两个人却拿着抽出两把弯刀，飞盘投掷出去，直冲那一窝流千花拦腰斩去！
“不要！”央往大